暴跳如雷的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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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为人知的过往

  历克·瓦伦西亚先生的房子一共三层,第三层其实就是一个小阁楼,是每次迪莉娅打扫都会忽略的地方。

  而就是这样一个尘土与灰尘共舞的小阁楼里,却藏着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布料种类。

  跟着凌星柠一道上来的还有凌竹,他打量着四周那沾满灰尘的布料,皱了眉。可凌星柠却毫不在意,手指轻划过一匹丝绸,在料子上留下痕迹。

  这是一匹上好的南京云锦,不知为何就放在这儿落了灰。也不只是云锦,还有全世界各国的名贵料子。

  谁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,比如这些料子都是Richard夫人送的,再比如历克·瓦伦西亚先生曾和Richard夫人私定终身。

  Richard夫人原名蒂珀·戈利岑,因嫁给皮卡第伯爵才冠了夫姓,有了Richard夫人的称号。

  蒂珀·戈利岑出生于欧洲的上流社会,家境殷实,有着几辈子都挥霍不净的财产。父亲疼着母亲宠着,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,在她十八岁那年的成人礼上,她认识了当时还是个穷小子的历克·瓦伦西亚。

  历克·瓦伦西亚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,但偏偏他的梦想是当上全世界最出名的裁缝。他有天赋,却没钱,家里也把他的梦想当作笑话。

  笑话他的也不光他的家里人,马路上随便一个人知道穷小子想剪裁世界上最好的料子,谁不会笑着骂一句痴人说梦。是啊,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,谈什么梦想,有了手里的面包才能追逐远方的星星。

  可就是出现了这么一个人,她温柔的给热血冲动的少年说,裁缝是这个世上最好的职业,不要放弃,人应该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,并给他钱财和学习的条件,送他进了全国最好的服装学校学习。

  也就是这一刻,心里的种子生根发芽,花朵开了满山。

  此后年轻的历克·瓦伦西亚先生便夜夜翻墙去找蒂珀·戈利岑,一方面为了学习,一方面也为了见自己的心上人。蒂珀·戈利岑也会夜夜在房间里等他,她知道历克·瓦伦西亚没有钱买料子下课练习,于是便拿自己的裙子给历克·瓦伦西亚让他随意发挥,剪坏了也没有任何责怪。

  历克·瓦伦西亚的天赋很快被蒂珀·戈利岑发现,而历克夜夜翻墙的事也很快被庄园的守卫发现,两人互通心意时“正巧”被伯爵大人逮个正着,那天下着雨,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一片,历克·瓦伦西亚的世界也没再亮起过。

  他被赶出了学院,再也没有坐在教室里学习的资格,回到乡下,他被父母毒打一顿,重新拿起锄头。

  等他再见到蒂珀·戈利岑时,那是她的婚礼,此时的历克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裁缝了,他没有放弃他的梦想,而是为其一直努力着。

  邻里都找他来改衣服做裤脚,也基本能维持住温饱,父母便再也没有反对过。

  历克知道蒂珀·戈利岑与她那位丈夫是家族联姻没有爱情,可就算如此他也嫉妒那位男士,因为蒂珀·戈利岑与他不能离婚,是好是坏也都是他,这辈子也只能是他。

  后来的后来,历克·瓦伦西亚为了学习服装知识跑到富家子弟的大学去蹭课,躲在窗户下的草丛里,咬着笔帽,趴在地上一笔一画的记笔记。

  其实当时蒂珀·戈利岑就在不远处看着他,看着那个埋藏在心底的少年还是那副轻狂热血的样子,心就止不住的悸动与心酸。

  这是那天Richard夫人给凌星柠讲的,在知道凌星柠在前不久也与家族联姻对象结婚时有些哭笑不得。

  但也好在两家势均力敌,不似他们般的身份悬殊,且墨辰琛是个绅士,凌星柠心里也没有未实现的遗憾。

  “认真负责任的说,墨辰琛确实是个不错的人。”凌星柠对蒂珀·戈利岑说。

  “我自己也不能代表这世上的所有家族联姻,联姻说不定也会有个好结果。所以不管怎样,我都希望你有一段甜蜜的婚姻,不管开头是什么。”蒂珀·戈利岑逆光而立,闭着眼睛双手交叉的冲凌星柠说,看起来像是在为她祷告。

  “其实······如果不是家族逼迫的话,我是很愿意与墨辰琛相互了解,自由恋爱的。”

  凌星柠透过玫瑰窗,望着窗外飞起的鸽子,本能的对包办婚姻产生排斥。以至于现在谁都不能跟她提起她与墨辰琛的婚姻,目前来看,只能是朋友,这已经是她的最大让步。

  如果两年相处下来,两人都有可以进一步发展的意思,那也是在领完离婚证的前提下,再谈。

  “还合同上写的自由恋爱,净扯淡。你们出门谁身后不跟个十来个狗仔,与异性一点儿肢体接触都会被拍下来放到网上,还自由恋爱,恋个锤子。”Richard夫人格外愤愤不平。

  其实凌星柠在看到这一条时也有些好笑,“说是肯定要这么说的,他是资本家嘛,理解一下。”

  Richard夫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,继续在走廊上穿行。在尽头的一间小房子里,厚重的木门后面是婴儿的哭声。

  “这是······”

  Richard夫人并没有回答她,而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理了理裙摆,仰起头,大有一副拿鼻孔指人的气势。

  推门而入。

  屋里只有一个穿着破旧的仆人和不断啼哭的婴儿。

  “蕾妮斯梅·布勒,我丈夫的女儿。”

 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对着Richard夫人的方向抓了几下,看她没反应,于是哭的更厉害了。

  Richard夫人偏过头去小声骂了一句脏话,小心翼翼的把女孩儿抱起来。

  蕾妮斯梅·布勒正是Richard夫人的丈夫与一仆人所生,可惜那仆人在生产时大出血死了,只留下这一女婴。

  仆人死之前把孩子交给了Richard夫人,求她照顾好自己的孩子。当时的Richard夫人也是这副样子,仰着头,嫌弃的从仆人手中接过这满是血污的孩子。

  沾着泥土和血的手指紧拽着Richard夫人的衣角,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求Richard夫人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之类的话。

  “我知道夫人心善,所以我求您救救我的孩子,您要恨就恨我吧,求您了!”那仆人说的声泪俱下,完全不顾自己刚生产完的虚弱身子,从床上翻下来就要跪在地上求Richard夫人。

  她的命很不好,出身卑微偏容貌出众,成年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足够吃饱饭的工作,却被皮卡第伯爵看上当成玩物说扔就扔。那个仆人死时,风流的皮卡第伯爵不知道在哪儿喝花酒呢。

  “你觉得我该恨她吗?”Richard夫人问凌星柠。

  “我们有句老话叫说得好,冤有头,债有主,这件事情最起吗跟这个婴儿没关系,恨不着她。”凌星柠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小婴儿手心,小婴儿立马回握住她。

  其实Richard夫人是有些恨这个孩子的,心气儿那么高一个时尚教主的脸面被这些人踩在脚下,如何能不恨。

  “哼,你说的倒是轻松,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恨凌雨?”

  Richard夫人看婴儿与她亲近,便把婴儿往凌星柠怀里一塞,寻了把椅子翘腿坐下。

  凌星柠也是第一次抱小孩儿,手忙脚乱的调整好胳膊,试图让婴儿舒服一点儿。

  这屋子虽然偏,但阳光极好,也静,很适合婴儿或者老人休养,Richard夫人的心思可一直没少花。

  “恨啊,怎么会不恨她们呢。”凌星柠把婴儿重新递回那仆人手中,背着手立在窗前。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忧愁占的更多。

  “凌雨······倒也还好,只是她做事太过偏激,但不至于打入死牢。她若真有实力接手凌家,那我也无话可说,只是······”

  凌星柠望着窗外的雨滴打在树叶上,又从摇晃的叶子上流下落在地上。

  只是她现在没有从凌雨身上看出这种潜质罢了。

  “哎,你可别想着三月竞选的时候放水什么的,凌家就该是你的,你不在意这些钱财也不能让它落到有心之人的手里,特别是凌雨,她心思不正,凌家在她手里会毁的你知不知道。”

  Richard夫人看她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,上前两步揪着她的袖子说。

  “不会的。”

  她当然不会把凌家拱手让人,更何况是让给凌雨那个废物。

  凌竹听完这些事情,沉默不语。凌星柠推开阁楼的窗子,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。

  “那小姐恨她们吗?”凌竹抬起垂下的眸子,望着她。

  凌星柠迎着他的视线,”你说我恨吗?我原本幸福的家庭、幸福的童年毁了你说我恨吗!”

  楼下的喧闹也安静了片刻,三楼的隔音并不好,凌星柠太过激动没有控制好情绪和音量,想必刚刚的话都被人听去了。

  “一个人也生不出孩子,我不但恨凌雨跟她那个妈,我还恨凌星辰。你说凌雨哪儿来的底气造那些谣?哪儿来的底气跟我吵?不都是凌星辰给她的吗?仗着凌星辰宠她,无法无天。”

  凌竹没接话,掏出纸巾轻轻拭去凌星柠眼角的泪花,他看着写满委屈和不甘的眼睛,不自觉地流露出心疼的神情,刚好被凌星柠看去了。

  这是第一次两人挨的这么近,也是凌星柠第一次细细打量着眼前人,直视着他的眼。凌竹还觉得凌星柠是小时候那个需要捧着疼着的孩子,下意识的忘了隐藏自己的感情,所以在凌星柠看向他的时候,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里不但有哥哥对妹妹的心疼,还多了些她印象里没有的东西,是爱。

  好像他早就不是印象里那个一副老成做派,一丝不苟的盯着她完成作业的大哥哥,不知从何时就变成了一个会察觉到她所有情绪的知己,但凌星柠却一直以为他天生就有着极强的共情能力。

  哪儿是什么共情能力啊,是因为爱,所以才十二分的注意着一些跟她有关的细枝末节,是因为太爱了所以他在乎她的任何情绪。

  看见他眼角极淡的细纹,凌星柠也刚意识到他也不再年轻,随着阅历的不断增加,他也比记忆里老了好多。

  所以这场暗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是凌竹的青春期?还是他们见面的第一天?

  所有的猜测都成了事实,之前在车上那句给墨辰琛做衣服,更大的目的确实是给A组的人解释此行目的,直到这一刻,凌星柠才下定论,凌竹就是喜欢自己,还喜欢了好多年。

  这件事震惊到她忘了给凌竹说了那么多Richard夫人和凌雨的事的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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